第(2/3)页 猛听得圆真一声长啸,倏地转身,疾冲下山。张无忌立即隐入道旁草丛,伏地爬行,向左移了数丈,只听得兵刃相交,圆真已和来人动上了手。从兵刃撞击之声听来,乃二人对圆真一人,心下一动:“尚有二人不上前围攻,是去峰顶找我义父了。”便从乱草丛中急攀上山。 到得峰顶,但见光秃秃地一片平地,更无房舍,只三株高松耸立,作品字形排列,枝干插向天空,夭矫若龙,暗暗奇怪:“难道义父并非囚在此处?” 听得右首草丛中簌簌声响,有人爬动,跟着听得班淑娴道:“急速动手,两个师弟未必绊得住那少林僧。”何太冲道:“是!”两人长身而起,扑向三株松树。张无忌生怕谢逊便在近处,不敢有丝毫大意,在草丛中跟着爬行向前。 忽听得何太冲“嘿”的一声,似已受伤,他抬头看时,见何太冲身处三株松树之间,长剑挥舞,已跟人动上了手,却不见对敌之人,只偶尔传出啪啪啪几下闷响,似是长剑与什么古怪的兵刃相撞。他心下大奇,更爬前几步,凝目看时,不禁一惊。 原来斜对面两株松树的树干中都凹入一洞,恰容一人,每个凹洞中均坐着一个老僧,手舞黑色长索,攻向何太冲夫妇。一株松树背向张无忌,树前也有黑索挥出,料想树中亦必有僧人在内。黑夜之中,三根长索通体黝黑无光,来时不见其来,去时不见其去。何太冲夫妇急舞长剑,严密守御,只因瞧不见敌索来路,全无反击余地。三根长索似缓实急,却又没半点风声,滂沱大雨之下,黑夜孤峰之上,三条长索如鬼似魅,说不尽的诡异。 何氏夫妇连声叫嚷,急欲脱出这品字形的三面包围,但每次向外冲击,总是让长索挡了回来。张无忌暗暗惊讶,见黑索挥动时无声无息,使索者的内力返照空明,功力精纯,不露棱角,非自己所能及,心下骇异:“圆真说道,我义父由他三位太师叔看守,看来便是这三位老僧了,功力当真深厚之极!” 只听得“啊”的一声惨叫,何太冲背脊中索,从圈子中直摔出来。班淑娴又惊又怒,一个疏神,三索齐下,已将班淑娴身子卷住,也摔出了圈子。 圆真边斗边走,急速上峰,见何太冲夫妇受伤倒地,均站不起身来,当下一剑一个,在何太冲夫妇身上各刺一剑,送了二人性命。 和他对敌的两名壮汉都是昆仑派健者,圆真武功原较二人为高,但他故意示弱,引二人追向松树之间。二人离松树尚有数丈,蓦地见到何太冲的尸身,一齐停步,不提防两根长索从脑后无声无息的圈到,各自绕住了一人腰间,双索齐抖,高挥甩出。两人摔倒在地,哇哇大叫,一时站不起身,圆真连忙抢上,长剑连刺,又杀了二人。 张无忌见三名老僧在片刻间连伤昆仑派四位高手,举重若轻,游刃有余,武功之高,实为生平罕见,比之鹿杖客和鹤笔翁似犹有过之,纵不如太师父之深不可测,却也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。少林派中居然尚有这等元老,只怕连太师父和杨逍也均不知。又见圆真下手如此毒辣,倚仗三僧行凶,不禁心中怦怦乱跳,伏在草丛中一动也不敢动。 只见圆真接连四腿,将何太冲、班淑娴和另两人的尸身逐一踢入深谷。尸身堕下,过了好一阵才传上几响郁闷的声音。张无忌暗想:“何太冲夫妇对我以怨报德,今日又想来害我义父、劫夺宝刀,人品低下,但武功了得,实是武学中的一派宗匠,不意落得如此下场。” 只听得圆真恭恭敬敬的道:“三位太师叔神功盖世,举手间便伤了昆仑派四大高手,圆真钦仰无已,难以言宣。”一名老僧哼了一声,道:“来者既已受伤,将他们赶下峰去,也就是了,何必杀伤人命?”圆真道:“是!方丈师叔言道:前来相救谢逊之人,均为武林中穷凶极恶之辈,对之下手不可容情。圆真怕来人凶恶,对太师叔无礼,以致下手重了些。”那老僧又哼了一声,不再言语。圆真又道:“圆真奉方丈师叔之命,谨来向三位师叔请安,并有几句话要对那囚徒言讲。” 一个枯槁的声音道:“空见师侄德高艺深,我三人最为眷爱,原期他发扬少林一派武学,不幸命丧此奸人之手。我三人坐关数十年,早已不闻尘务,这次为了空见师侄才到这山峰来。这奸人既死有余辜,不听教诲,尽快了断便是,何必诸多啰唆,扰我三人清修?” 圆真躬身说道:“太师叔吩咐得是。只因方丈师叔言道:我恩师虽为此奸人谋害,但我恩师何等功夫,岂是这奸人一人之力所能加害?将他囚在此间,烦劳三位太师叔坐守,一来引得这奸人的同党来救,好将当年害我恩师的仇人逐一除去,不使漏网。二来要他交出屠龙宝刀,以免该刀落入别派手中,篡窃武林至尊的名头,折了本派千百年的威望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