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—7—1-《我等你,送我一片刹那芳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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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针指向距离14:00还有半个小时。

    师说看了看表,“我还得去工作,要先走了。“

    韩愈看了眼时间,“在哪里?”

    师说:“外滩那边。”

    “外滩?”韩愈的声音微微拔高,低沉有力。

    师说来不及思考他强烈的反应,愣愣的嗯了一声。

    韩愈微微蹙眉,“我陪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师说忙摆手,“不用了,我自己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陪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加重,再次强调。

    “那我怎么办?”白杨可怜的眨眨眼。

    韩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似是在说: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我陪?

    白杨瘪瘪嘴,息声。

    师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,白杨蔫蔫的看了她一眼:“妹子啊,哥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啊。”

    说罢,叹了口气,慢动作的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咖啡厅。

    这画面,简直不忍直视。

    师说看看韩愈,又看看白杨……的背影。

    无语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”

    师说指着那个萧条的背影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韩愈狡黠一笑,“放心,虽然没来过中国,但也不会丢的。”

    师说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慢悠悠的走在路边,师说忍不住又问了句:“他真的没事么?”

    韩愈一手插进裤兜儿,笑的玩味儿:“放心。”

    说着,韩愈侧身将手伸到她面前。

    师说疑惑,“做什么?”

    韩愈对着她肩上的包包扬了扬下巴,“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“我拎着。”

    “不重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拎着没事。”

    这是什么逻辑……

    最后,师说还是将包包给了韩愈。

    两人并肩走着,韩愈一手提着包,时不时的偏头和她聊天,往往在她词穷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,他总能自然的提出另一个话题。

    总之,不会冷场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相当微妙。

    有种走到地老天荒的感觉。

    两人坐在师说测试的长椅上,师说调试好仪器,看了看时间。

    “还有一分钟。”韩愈提醒。

    师说突然抬头看他:“你手机在身上?”

    韩愈嗯了一声,蹙眉:“有辐射?”

    随即,不等她说便拿过师说的包迅速站离五米开外。

    测完之后,韩愈走过来,“好了?”

    师说点头,拿出笔写下:

    14时,26.5摄氏度,风向南,加重,晴。

    “下一次测试几点?”韩愈问。

    师说:“晚八点。”

    韩愈轻轻皱眉,“这么晚?”

    师说笑了一下,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“要测几天?”

    “三天。”

    韩愈按了按眉心,皱眉:“江边风太大,对你身体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师说无奈的耸了耸肩,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师说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听话。”

    师说的呼吸突地一滞,他的声音里有宠溺,有温柔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这是我的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我帮你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他重复:“我测。”

    她深深呼吸了下,还没反应过来,韩愈已经从她包里掏出气温测试器,摇了摇,笑着说:“你别忘了我以前可是国家物理竞赛一等奖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韩愈。”她轻轻叫他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韩愈突地玩味一笑:“你要是舍不得我一个人,我有一个办法。”

    什么叫……舍……不……得……你?

    师说目瞪口呆,脸微微发烫。

    这人以前也是这么调戏女孩子么?

    手法倒是一流。

    “什……么办法?”

    “从现在开始,我们就坐在那边。”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个小店,“时间到的时候我过来测就成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干嘛?”

    “你看我测。”

    师说:“……”

    半响,师说才有点回神:“你不回医院么?”

    韩愈抬眼看她:“回医院做什么?”

    师说眨了眨眼:“你不工作么?”

    韩愈忽的弯唇一笑,“我正在工作啊。”

    师说:“啊?”

    韩愈:“你是我的病人,我得时刻保证你的健康,难道……不算是工作?”

    师说:“……”

    直到现在,师说才发现,韩愈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。

    她的心底竟冒出一点点喜悦,又多了一点点。

    两人沿着黄浦江向外走,风有点大。

    师说抬眼看天,韩愈也抬起头。

    就像那句话:那时候,天总是很蓝,日子总过得太慢。

    师说从来没有想过,真的会有这么一天,她与他并肩而立,悠闲的漫步在黄浦江畔,这个浪漫的江边。

    以前,他的身边出现过那么多的女孩子,她是那么的渺小。

    现在,他陪着她散步,微笑,说着明明好笑却仍要装淡定的话。

    普通朋友?医患关系?

    师说低下头,募地觉得身上一暖,抬头。

    他穿着白色衬衫立在风里,而他的西装外套正稳稳地搭在她的双肩。

    她看着他,眼底一软。韩愈也低下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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